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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乔纳森的毒计(2 / 2)

“我那是喝多了!我昨晚手气不好!”

斯佳丽毫不犹豫地戳穿他:“可你总说喝酒有助于手气,你赢下塔拉那把牌不就是喝了酒打的?”

杰拉尔德哑口无言。他悻悻道:

/“那家伙牌术也太精了,真不像个上等人。”/

“您昨天不还说他不是上等人么?”斯佳丽心情好极了,往嘴里塞进大大一块烤薯,“爸,您现在还这么觉得不?”

杰拉尔德特别不情愿地推翻自己之前的观点:

“他虽然说话粗俗了点,还攻击邦联官员,可爱国心是真的。”

斯佳丽听了爸爸这话,真想笑出声来,差点兜不住原本那副问罪的架势。瑞特可真行呀!那样的话出了口,照样能骗过她那老父亲。

“我就说嘛,爸!您的女儿怎么可能跟着人家诋毁大业,瑞――巴特勒先生虽然观点偏激,可他在各地出入,见多识广,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邦联就是让一群蛀虫给祸害了的嘛!”

饭桌上的梅拉妮也鼓起勇气发表自己的观点:“那天真的是太混乱了,大家都吵起来了。奥哈拉先生,您晓得男人家一发起脾气来有多么固执的,巴特勒船长他太骄傲,不愿意解释。可我相信他和我们大家一样,忠诚勇敢、热爱邦联。您瞧瞧他为邦联运来多少药品啊!”

说出这话真费了梅丽不少勇气,天知道一有男人在场她就害羞无措,尤其是奥哈拉先生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斯佳丽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她晓得梅丽的话比自己的管用多了,赶紧再接再厉、趁热打铁:

“就是嘛,爸爸!他会抱怨、会担心,就因为他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杰拉尔德嘟囔了声,“好了,丫头,没看你老爸头都疼死啦?”

斯佳丽从善如流:“好,那就不提了。”只见她眉毛一挑,杰拉尔德顿生不祥预感,“可是爸爸,带我回家的事,怎么算?――妈要知道你打牌的事会怎么说,嗯?”

杰拉尔德的气焰已经明显弱了下去,他抗议道:“斯佳丽,这事你可不能和你妈说,她听了准会难过。老天!那钱可是用来买东西的……”

梅拉妮目瞪口呆地看着斯佳丽当着她的面要挟自个儿爸爸。

斯佳丽撅起嘴:“就这么被带回去,太丢人了!爸爸,我不回去嘛。”

杰拉尔德苦着脸:“你就会欺负你的老父亲。”

斯佳丽再接再厉:“而且我要你陪我去封锁线办事处买东西,爸爸。”

听上去还算是个合理的要求,杰拉尔德这会儿脑子正不好使,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斯佳丽嘴角一弯,很快期待起了办事处的“偶遇”。说真的,她还挺想看看爸爸和瑞特相处的景象呢。

而瑞特也果然给了她惊喜。

不过自从那次深入的交谈后,斯佳丽感觉她和瑞特之间明显多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对于那场注定失败战争的忧虑,仿佛被瑞特强壮有力的肩膀接了过去一般。斯佳丽觉得自己现在轻松多了,虽然两人其实并未再次谈及那场战争。

瑞特如今是亚特兰大风头正健的人物。/他一在城中出现,女人们便沸反盈天。敢闯封锁线本身就够浪漫了,何况他还有那样的坏名声!妇女们总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如何因为酗酒与“女人的事”被逐出西点军校,如何败坏那个查尔斯顿姑娘的名誉又在决斗中杀死人家弟弟,又如何在二十岁那年被正直刚强的老父亲逐出了家门。/斯佳丽每次听别人议论瑞特,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涩又满足。现下瑞特正为邦联效力,从外国运来各种各样邦联稀缺的物资。即使是最苛刻的亚特兰大人,都觉得应该宽恕这个回头的浪子啦。

1862年的秋天就这样匆匆过去,而瑞特仿佛一夕之间犯了怪脾气一样――换句话说,/在跟当地这些古板的爱国公民打够交道,赢得了人家的敬意和吝啬的好感后,他又开始公开冒犯人们,让人们明白他之前的善行只是一种伪装,而他现在不高兴伪装下去了。

他有意贬低邦联的大业,冒犯人们火热真挚的爱国之心,还随意诋毁自己。人家夸他闯封锁线真勇敢,他就赶紧鞠个躬,表示那不过是一桩生意,为北佬女人他也乐意那么干。他还大肆讥讽邦联的承包商,表示自己十分羡慕他们推销再生布、掺沙糖、霉面粉、烂皮革的挣钱生意,惹得人们十分不悦。/

1862年,关于政府的承包商,人们早有微词。可亚特兰大人天真地坚信这是阿拉巴马、弗吉尼亚搞出来的,高尚的佐治亚州人绝不会如此下流,因此瑞特顿成众矢之的。斯佳丽当然清楚瑞特是对的,可她依旧为瑞特招麻烦的性子大为光火。这家伙表面轻浮,骨子里刻毒,嘲讽起人就像小孩子看见气球忍不住戳破一样。可气归气,她也曾隐晦向皮特姑姑和梅拉妮表达自己的观点,然而皮特姑姑吓得当场昏倒,醒来后连声询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梅丽惊恐得脸色苍白,眼泪直掉,好久以后才鼓起勇气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表达爱与忠诚。

“亲爱的,我真不好意思。”梅丽心形的脸蛋上写满了歉意,“你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支持你,可是我胆子太小,而你那么勇敢。阿什礼给我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说我们上了演说家、政客的当,这场战争没什么荣耀可言,只有苦难与屈辱――哦!”

梅丽捂住脸哭了,她相信阿什礼所说的一切,却为自己此刻的坦率惊慌起来:“哦,斯佳丽,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什礼说我们的大业一钱不值,可我们都愿意为事业而死。这该比为正义而战需要的勇气大得多,可是斯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