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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2 / 2)

  祁岁的声音淡漠,似乎对皇帝做法很是认可,前朝后宫本不该相通。娘娘您已现在无权过问朝堂中事。

  江晏迟。你他妈的动作是真的快。

  楚歇在心底嗤笑。

  楚大人,祁大人就是这个性子,讲话根本赵煊端水,从中调和。

  祁大人还是这样,说话都不大给自己留后路的。

  祁岁眼神寡淡,我只是说话不留,不像娘娘,做事都不留的。说罢又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落得如此下场的申请,乜了楚歇一眼,又点破道,娘娘难道不知道,就在两个时辰前,楚府里的一干人等都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吗。

  现如今赵小世子还能来见您,实在是他一颗心着实念旧。

  气氛再次僵住。

  赵煊想着楚歇往日里的性子,如今闻言心都提了起来。祁岁中举的时间不长,还未摸爬滚打够,不懂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

  话里话外竟都没有余地留给对方。

  楚大人

  他是皇后,不是楚大人。祁岁打断赵煊,终于有些胃口似的喝了口面前的茶水,眼里带着几分客气,你既选了以色侍人,想方设法爬上陛下的床榻,就不该还想着插手朝堂上的事,今日不管娘娘要说什么,祁某人都是答应不得的。

  哪里。楚某今日是来感谢几年前在宫宴时,祁大人对楚某的恩情。

  楚歇退让一步,旧事重提,幸得当年祁大人夜宴里将楚某带出宫城,才免了楚某出丑。祁大人以德报怨,高风亮节。楚某是知道的。

  赵煊瞪大了一双眼。

  楚歇这张嘴真好似骗人的鬼。

  哼。

  我今日只问两句。第一,祁大人知不知道您的应天府里前几日关着哪一位要紧的人物。

  祁岁眼风微抬。

  第二句,祁大人果真,觉得此人应当扣下吗。

  咚地一声,杯盏落案。

  此事祁某不方便言谈,今日就此告别

  是月氏人扣下了许纯牧。

  赵煊,你知道的是不是。当朝太傅苏明鞍就是当年月氏余孽!他如今把持朝政,操控皇帝,连戍守边境的小侯爷都敢拦这样的事,祁大人难道

  我为天子之臣,自然只听天子之令。祁岁冷声打断,楚娘娘莫要再多说。

  你不救他,他会死在月氏人手里。

  楚歇起身拦住他去路,将话说重些,届时三十万兵权尽皆落入月氏人手里,你可知是个什么场面当年纵使我把持朝政,可我至少从未动过边境兵权!如今这是个什么样子,祁大人,您听的是天子之令,还是那月氏之令?陛下年幼受了蒙蔽,你要做这助纣为虐的愚忠之臣吗。

  祁岁眼神有些变化,可依旧抿着嘴,没有做声。

  赵煊忽的不明白楚歇究竟想做什么。

  你要救许纯牧?他皱紧了眉头,为什么。

  祁岁面色渐渐灰暗下来,袖中的手攥紧,若真如楚娘娘所言,那这三十万兵权是归了月氏,还是归了您,有什么区别吗。终归都是再无宁日。

  不一样。

  楚歇微笑,我虽和苏明鞍一样,都不是好人。

  但是许纯牧,和赵灵瞿不一样。

  祁岁眉头蹙起,退了小半步,又回到了位置上,抬手撑着下颚发起了愣。

  招呼着小二要来一壶酒,又闷头灌了一口。

  我当官,是想要一个清明的盛世,而不是在这污浊的地方处处衡量,时时抉择

  楚歇笑了笑,拿过他手中的酒给他斟满,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那苏明鞍有本事哄着小皇帝引胡兵乱西境,险些就将大魏亡国了这种事情,祁大人还要看第二次吗,说到底啊,江晏迟身上还是有一半月氏血统的。

  那声线愈发旖旎,拖长了尾音,带着些蛊惑似的,其心,难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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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首发晋江(二合一)

  楚歇看到祁岁调整了下坐姿, 腰背也略弯下,一副精气神散了的模样,只又倒了杯酒闷头灌下。

  祁大人别喝闷酒啊。楚歇斜靠着桌案, 手撑着脑袋散漫地坐在边上, 正看着祁岁不停仰头喝酒的侧脸,比起在清朗盛世中施展抱负将浊世扭转成盛世,不是更能体现出贤臣之才能吗。

  端着酒杯的手停了停。

  余光看着楚歇, 只瞧见那人嘴角始终都带着那一丝笑意。

  生逢乱世,自然什么都要难一些。楚歇接过他手里的杯盏,将余下半杯饮尽, 辛辣地一小口划入喉头火烧似的疼起来。

  阿歇,你不能喝酒的!赵煊立刻夺下他的杯子。

  无妨,一小口。壮壮胆。楚歇呼出一口气,清甜的酒气扑面而来, 祁岁看着他脸上立刻浮出淡淡的红。

  楚歇呵气如兰, 缓慢地眨眼, 眸子像是浸了水似的有些透亮。

  喉结上下一动, 祁岁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眼。

  楚歇却掐住他的下颚,迫人转过头来,凑近了些, 盯着他的眼睛:祁岁,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不就是想要我死, 那我不妨就告诉你,你可知

  楚歇!

  赵煊知道楚歇从不喝酒的, 眼下虽只是一小口,但是那人好似醉了。他悔恨刚刚没能一手打落楚歇的酒杯,如今只能一手撑着桌案飞快掠身过来, 捂住楚歇的口鼻。

  我其实唔!

  祁岁不知道赵煊和楚歇在打什么哑谜,要不是和赵煊相交数年深谙他的品性,他险些以为今日是被摆了一道,来听二人唱双簧来的。

  楚歇挣了两下,赵煊手劲儿大了些,就听楚歇哼了一声,这才发觉他的左手刚刚始终都不曾从袖中露出。

  将袖子叠上去,看到那手腕淤青,肿了好大片。

  你这,这是伤到筋骨了吧!赵煊惊愕道,你到底怎么了。陛下为什么忽然变了脸,要削职你的职?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这几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歇将手收回袖中。

  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因为我对苏明鞍没有利用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