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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去见你」(2 / 2)




今年的夏天,就在她这份笑容下开始了。



一个很不稳定,让人无时无刻都想跑起来的夏天。



暑假是个很棒的东西。要说哪里棒,就是早上不用逼自己起床。



「明明就不用逼自己起床……」



我懒散地趴在厨房桌子上小声抱怨。时钟的指针指着早上七点。



昨天和安达讲了很久的电话,让我的眼皮又更沉重了。



「洗碗很麻烦,吃这个就好了。你想睡就等吃完再去睡。」



把我叫起来的元凶──母亲迅速准备麦片并递过来。之后看到把牛奶加入麦片的一幕,输给乾渴喉咙抱怨的我,还是坐起身来了。



「早上的姊姊真的很没骨气耶。」



妹妹用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批评我。这家伙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听说她六点就起床了,还有去参加广播体操。原来那个广播体操还有在附近的停车场举办啊。



话说回来,我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不会用可爱的语气叫姊姊了呢?



「这个椰果口味真是好吃极了。」



好吃好吃──一旁吃到咂起嘴来的家伙,头发飘出了轻飘飘的光粒。



是社妹。好像是我妹在广播体操会场找到她,就一起回来了的样子。不要随便把这家伙捡回家。



而且还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吃着麦片。



「嗯……」



她吃东西的模样看起来好幸福啊──我看着社妹那好像很柔软的脸颊。



感觉有种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魔力。



我对社妹的感慨,要说是「对他人的感想」又不太一样。因为我发现她的举动很像小时候的自己。那种把手伸到前面的跑步方式根本一模一样。



就算无法全盘肯定她的作为,却微妙地有种想在一旁守护她的心情。



母亲会没有多说什么,还有妹妹会黏着她,或许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我在这样的状况下吃过早餐,然后刷牙洗脸。目送忘记作业存在的小不点们开开心心出门后,我就钻回还没收起来的被褥里,准备继续睡。虽然我妹是盖毛巾被,但我连在夏天也是盖棉被。若问我「不会热吗?」,那当然是热到不行了。可是有点厚度的棉被,盖起来才会有种安心感。难道我在棉被上感觉到了母性吗?



我一钻进被窝里躺下,电话就响了。安稳时光像被算计好了似的打断,让我的脑袋瞬间变得很沉重。「唔咦……」听着铃声的我虽然发出哀号,却也觉得就这么不理它,之后心里会挺不舒服的,所以我还是慢慢爬出来拿桌子上的电话。拿的时候手还撞到了桌角。



「……啊,我猜错人了。」



我还以为是安达,结果是樽见打来的。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差不多两星期以前吧。



其实现在樽见常常约我出来见面。



每次见面都会发现新事实,或是发现我们真的没有变。



偶尔接受这种刺激也不坏。



我接起电话。随后就听见了樽见的声音。



『嘿小岛。』



「嘿。」



她的问候跟我的名字连在一起,感觉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你已经放暑假了吧。』



「嗯,是啊。不过,我想现在哪里都在放暑假吧。」



这么问的樽见也放暑假了吧。她有参加什么社团吗?我不记得有听她提过。



……不对,有提过吧?她说不定曾在我们之间还存在着无法填平的不自在感时提过。若是那样,或许我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



我像这样正当化自己的健忘。好像永藤一样。



『你现在还好吗?』



「还算不错。」



我说不出自己其实正想睡回笼觉,只能回她一声「哈哈哈」的乾笑。



『啊~呃……你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



讨厌~小樽你怎么问这个呢~



我听到附近有蝉在鸣叫,于是便抬起头。外头刺眼得,好像有个装着光芒的桶子打翻了一样。



我周遭都是些一大早就很有精神的家伙。还是说,是只有我没精神吗?可是就算打起精神,我又有什么事好做吗?想到这里,眼前景色就模糊起来了。



『那个啊,小岛,你不介意的话……你真~的真的很不介意的话啊……』



「嗯?嗯,什么事?」



听她做这种开场白,我就不禁稍稍抱起慎重态度。感觉她好像会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推给我。



不论那是善意,还是充满恶意,都会让人觉得有点沉重。



在感受到一阵吞了吞口水的气息后,樽见说:



『要不要……一起去下星期的烟火大会?』



今年的夏天,就在这道邀约下开始了。



一个让人仰望天上蔚蓝,想像着彼方景色的夏天。



「今天的安达同学」



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擦掉一点。



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



我写我写,擦掉。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



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我写。



写好了。应该说,已经写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