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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卫谨之眼睛盯着书,嘴里道:“兰芷觉得,婚嫁礼仪是何意义?”

  “嗯~”岑兰芷拉长了声音,“一为告知天地,二为告知亲朋。告知天地在我看来纯属无稽之谈,至于告知亲朋,我亲人早逝,友人……方才也告知了,因此是不是经历这个仪式我还当真不在意。若是我在意这事,同五公子拜了堂也不会再在此处同阑亭说这些了。”

  卫谨之静了一会儿后道:“我只是不想让兰芷只有一个人拜堂的回忆。”他即便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但是回想起当初看见她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一个人跪天地跪父母,被可怜或是嘲笑,卫谨之就觉得,他应该给她一个寻常女子都会有的完整的婚礼。也许她不在意,但他觉得总该给她。

  这个婚礼不为告知其他人,只为了告知她,他的真心接纳。

  岑兰芷愣了一下,他竟然是在意那个?她那时候同五公子成亲,因为卫五公子怎么都不愿意跪,就让她一个人拜了天地父母。在他人看来,她那个时候应当是委屈受尽的。她不在意也感觉不到所谓的委屈感觉,但是在意她的人在意。

  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阵热流,岑兰芷又一个翻身压上了卫谨之,还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面,凑过去轻咬他的唇瓣。

  眼看着她又对他上下其手不打算停手,卫谨之不得不捏捏她的后脖子,打算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开。

  但是岑兰芷和抱树的树袋熊一样,抱着卫谨之就不肯放手,一个劲的往他颈侧钻。“是阑亭你自己要说这种话诱惑的,我不忍了!我不管,我不放开。”

  她忙着耍赖没有心思抬头去看卫谨之,如果看了她就会惊讶的发现,淡定从容地卫谨之被她紧紧抱着扭来扭去,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红。

  可惜他很快的就调整过来,异常准确的在岑兰芷的腰间软肉一戳,下一刻死活不肯撒手的岑兰芷就嗷的一声捂着自己的腰蹦跶了起来。看着依旧不温不火的卫谨之,她苦口婆心的劝道:“阑亭,你就从了我吧,何苦挣扎呢?”

  卫谨之咳嗽了一声,移开目光看书,语气温和的道:“之前不是说了,今晚再议此事吗。”

  眨眨眼睛,岑兰芷明白了。从了她可以,但是要等到晚上。这就好比在一头驴跟前吊一根胡萝卜,吊着她就是不给吃。

  好吧,她就等着,蓄足了精力晚上才好强上民男。岑兰芷算盘打得啪啪响,至于现在吃不了,那就先占点便宜。之前她还在想着抱着他睡个午觉一定会很舒适,现在就能先把这个愿望实现了。

  脑袋搁在卫谨之的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岑兰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待到她熟睡,卫谨之放下手里的书,犹豫着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后,也靠着她的脑袋闭上眼睛休息。

  一个午觉睡到日落西山,岑兰芷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哪个午觉比这个还让她觉得舒服的。刚想伸懒腰,岑兰芷的动作就顿住了,因为她发现卫谨之也靠在她的脑袋上睡觉,听这个绵长的呼吸,他还没有醒。

  小心的动了动,岑兰芷转头去看他。闭着眼睛看起来也很可口,其实岑兰芷这一天只喝了半盅汤,早就饿了。虽然卫谨之不能真的吃下去,但是尝尝味道解解馋也好,各种意义上的解馋。

  于是卫谨之是被岑兰芷在脸上糊口水给吵醒的,卫谨之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被舔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岑兰芷非礼自己,直到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从岑兰芷的肚子里传来。

  “就算吃我也填不饱肚子。”卫谨之抵了抵自己的额头,从摇椅上坐起来。

  “但是解馋。”岑兰芷遗憾的回味了一下那鲜嫩可口的触感,然后又对着沉下去的夕阳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晚餐岑兰芷是在幽篁馆和卫谨之一起吃的,放在她面前的菜大部分是荤菜,都是她平常比较喜欢吃的,连口感和味道都是她熟悉的那种。但是卫谨之身前放着的大多是素菜,虽然精致但是看不到一点肉沫。出生这么一个大家族却能口味清淡到这种程度,也是个奇怪的。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阑亭不爱吃肉吗?”有岑兰芷在,食不言这一条是没办法了,好在卫谨之也不在乎这一点,闻言点点头,“其实素菜也别有风味。”

  “是吗?我以前吃过素斋,味道都很淡啊。”岑兰芷一直看着卫谨之面前的那一堆素菜,和自己面前的一对比,她发现自己被衬托成了一个赤果果的肉食者。

  卫谨之动作顿了顿,看着自己面前的素菜忽然开口说道:“从前有一对兄弟,哥哥只喜欢吃肉,弟弟只喜欢吃素。后来他们的家乡闹饥荒,弟弟靠着吃野菜活的还不错,结果哥哥就把他杀了吃掉了。”

  站在旁边目不斜视的东风和南风同时心里一咯噔,大叫糟糕了。来了,公子他的糟糕习惯又来了!

  他们的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他特别喜欢讲一些奇怪的毫无笑点的笑话。只有公子一个人觉得好笑的奇怪笑话什么的,别说笑了,每次只是听着都让东风和南风觉得毛骨悚然。

  幸好公子只在他承认的人面前分享自己的笑话,目前只有他们几个以及公子的两位至交好友有幸聆听,现在再加上一个夫人。

  公子的那两位好友每次听到公子忽然灵感一现说出的笑话,都表现出了无法理解渐渐习惯性的无视,但是公子一直没有放弃自己这个编笑话的爱好。因为公子只真心承认那两位,那两位就被迫的听了这么久的笑话,连偶尔写信谈论正事,公子都会三不五时的在上面捎带一些自以为是笑话的恐怖故事。

  东风和南风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和公子有共鸣的人出现了,但是公子却常常说,会找到能欣赏他笑话的人。

  他们两个人从来不相信,直到现在,亲眼看到夫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听了公子说出的完全不像是笑话的笑话,忽然耸着肩笑的浑身颤抖,最后趴在桌子上捶起了桌子。东风和南风从担心夫人被公子的笑话吓跑,变成了对夫人的反应惊疑不定。

  这样正常的像是听了笑话的反应,让他们两个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能明白公子笑话并且做出正确反应的人吗?原来公子讲的,还真的是笑话吗?!

  这一刻,东风和南风在心中替自己公子感到欣慰的同时,都忍不住好奇的想要询问夫人,这个据说是笑话的笑点究竟在哪里。他们跟着公子这么多年,每次想要勉强的配合公子一下都完全做不到,因为没有觉得公子的笑话哪一点好笑。

  在两双神色复杂到完全看不懂心理活动的眼睛,以及一双终于被理解感到很高兴的眼睛下,岑兰芷几乎笑到在地上打滚。

  最后好不容易停下来,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问卫谨之:“我真没想到,阑亭你竟然这么会讲笑话,连我都被你逗笑了。要知道,之前从来没有人能用笑话把我逗笑的,琼枝还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觉得好笑的笑话呢。”

  卫谨之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他有些感叹的道:“兰芷是唯一听了我的笑话后会笑的人。”

  “诶,为什么?明明这么好笑。”

  “我也十分不能理解。”

  听着这两人的谈论,东风和南风站在一边继续面上故作淡定,内心心理活动不断刷新。这会儿,他们的心中同时出现的一句话是“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就他们这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跑了。

  他们果然无法理解公子和夫人的世界,就像他们不能理解公子和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快的,从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的状态,忽然互相吸引还发展迅速一样。

  岑兰芷干脆抛弃了自己面前的菜,跑到卫谨之那边去和他挤着一起吃素菜了,美其名曰体会卫谨之的喜好。但是在两位忠心的小厮看来,夫人只是在借助一切机会调戏自家公子。吃菜就好好吃菜,盘子里还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去夹公子碗里吃过了的!

  东风真的很怀疑夫人之前是不是个闺秀,怎么会有一位小姐能这样不拘小节,简直比男子还要豪爽。当着他们的面就能这样毫不掩饰的调戏公子,他们没看见的时候岂不是要压着公子剥他衣服!

  从某种意义上,东风总是能透过现象直达本质。这还不算什么,等到卫谨之开口说夫人今晚留宿的时候,东风和南风都觉得情况很严峻。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今晚他们都将失眠而工资终将失身的意思啊!

  让他们一度怀疑其实是断袖的公子终于决定献出自己的童子身。这样的事当真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感觉自己承受不来,十分希望大家一同来承受这个惊天霹雳。

  公子他终于要告别自己纯洁的肉体,虽然事实很吓人,但是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很感动呢?东风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岑兰芷好奇的看了忽然就哭出了声的东风一眼,问道:“你怎么忽然哭了?”

  “夫人,奴才只是太感动了,您一定要好好对待我们公子。”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没能看到卫谨之忽然加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