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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1 / 2)





  这一切,只需等待下?一个月圆之夜。而在此?之前,他?便?不必再频繁出入幻境,只需要一直留在此?处陪伴她就好。

  不然,阿芊定?然会?寂寞的。他?已经狠心放她一人在这世上孤独游弋前行了近千年,又如何能够在艰难重逢的这一刻,再次放她一人独留于此??

  见他?面上神?色变幻不定?,温萝便?知他?压根没把她的建议听进心里去。在原地耐心地等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地试探着?祭出杀手锏:“若是你不愿答应这一点,我宁可死?去。”

  南门星猛然抬眸,狭长黑寂的眸底蕴着?什么汹涌的沉谙色泽,竟是怒极反笑:“阿芊,你在说什么?”

  这实在是一步险棋,然而除了她这条命,她手中几乎抓不住南门星任何把柄与命门。毕竟,面前这位是疯起来连对自己?都毫不留情的狼灭。

  目睹他?一次又一次亲手在她面前取魔骨的血腥行径之后,温萝毫不怀疑,若是当年他?得知“若想救心上人一条命必须要以命换命”这类凶残的要求,他?也定?然能够眼也不眨地自戕在她面前。

  这种时候,气势得顶上。温萝不偏不倚地对上南门星强压怒意的眸光,倔强地咬着?唇:“阿星,我不想毁了你。为了这一点,哪怕是死?,我也可以承受。”

  南门星缓缓咬了咬牙。

  虽说他?手中拥有曦合石这一可突破天道限制招魂聚灵的秘宝,可若是生魂并无求生意志仅存死?志,他?也并无把握确认能够将阿芊的魂魄以百年为基妥善保管。此?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思及此?,南门星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眸底潋滟暗芒渐次褪去,瑰艳的唇扬起一抹写?满少年心事的乖顺弧度:“我自然要听阿芊的。”

  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本?以为还需要再费些口?舌,惊喜来得太突然,温萝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世界真的魔幻了,竟然连小变态南门星都这么听话了?既然如此?,不趁火打劫还算什么大?丈夫?!

  温萝连忙接话,尽显白莲花圣母本?色,表面状似无意、实则意有所指道:“我能够在这里见到你已经十分知足了,并不奢望能够真的回归现实——那才?是真的乱了秩序,我也不想因我的出现伤害旁人,否则定?然寝食难安。”

  听懂了吗少年?不准再去抓蔺妤了知道了吗?

  说完她便?不着?痕迹地仔仔细细打量着?南门星的神?色。只见他?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狭长上扬的眼眸如一道幽邃的旋涡,似是要洞穿了她近乎完美的借口?与伪装。

  两人无声的对视片刻,南门星才?缓缓一勾唇,不置可否道:“好啊。”

  说罢,不待温萝松口?气,他?便?微微倾身,抬手轻柔地将她向床榻内侧推了推,一手掀开锦缎云被,指尖自然地穿过她的腰际,行云流水般和衣躺了上来。

  他?的动作极为熟稔自然,将她揽入怀中的角度甚至都似是经过无数个日夜的精细测量与实践而成的惯性,两人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紧紧相贴。

  温萝心头不自觉狂跳起来,强自努力地放松身体,面上假意娇羞道:“你干什么?!”

  “睡觉呀。”

  南门星的声音闷闷地自头顶传来,似是带着?笑意,温热的吐息穿过她发丝细微的缝隙,似一阵春风般拂过她掩于浓云般长发之后的耳根。

  “阿芊不是说了么,晚间休憩之时,我便?在这里陪着?你。”

  他?声线清润,带着?几分伪装成钱星之时的懵懂与少年感的天真,似是当真只是依顺她方才?提出的建议才?顺势而为。

  然而,与他?绵软语气截然不同的是,他?冰冷的指尖却肆无忌惮地越过一层薄薄的锦被,宛若一条黏腻的灵蛇肆无忌惮地在娇艳欲滴的花蕾之上攀爬掠过。

  分明是寒凉而又危险的触感,却似是一颗火星坠落沉寂的汪洋,有什么随着?这微末的动作霎时炸裂蔓延。

  第152章 掉马进行时(二十四)

  温萝心下狠狠吸了口气。

  先前她身为姜芊攻略南门星之时, 虽说后?期与他在封王台同食同寝月余,可由于姜芊身体本?就虚弱,后?期更是在毒发的作?用下, 与琉璃制成的精致好看却不?可近亵的娃娃一般娇弱得无异,她与南门星之间始终保持着并不?越界的距离,从未真正?如此刻一般亲密过。

  南门星看起来并不?过分健硕, 反倒透着股子?独属于少年人的单薄清瘦, 然而,他此刻箍在她腰侧的手?臂,哪怕是透过两人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料,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上起伏着的有力线条, 似是一只草原上精瘦的猎豹,无言之间伺机扑上他瞄准已久的猎物。

  只隐约僵硬了一瞬, 温萝便认命地放松了下来。

  也罢, 只要南门星能够乖乖听话不?再找她如今大号的麻烦, 小号献个身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 她现在连献身都算不?上, 不?过是一抹虚无缥缈的魂魄而已。

  感受到怀中?温热柔软的身体默认一般松弛了下来,南门星蓦地笑了下,轻缓的气音中?, 无端带着几?分未曾掩饰的促狭和沉静的餍足。

  “阿芊, 你在想什么?”

  话音微顿,他轻轻低了低头, 在她后?颈铺陈开来的青丝中?埋首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语气中?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诡谲阴戾, 反倒似是小郎君与心上人撒娇般,“我真的只是想睡了。”

  随着他落地的尾音, 被他小心藏匿于强大和阴鸷之下的疲惫,骤然如潮水般自心底奔涌而出,潺潺顺着经络血脉流淌,散入四肢百骸最深的角落。

  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南门星沉眉阖眸。

  曾经的他不?通情理,更加不?明白?什么叫爱。

  在那个亲手?教会他深情的人猝不?及防地逝去之后?,无数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自我折磨一般周而复始地沉溺在那些或酸涩或甘甜或悲切的过往,无师自通。

  他却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喜欢是多么简单又肤浅的事?。就像曾经封王台前那偶尔出现的、几?乎与漫天白?雪融为一体的小白?猫,他开心了便随手?施舍给它些吃食,却也并非当真关心它的死活,转瞬之间便可将它微不?足道的存在轻描淡写地无声忘却。

  换作?是人也同样,心血来潮之际的拥抱、亲吻,甚至更加深入的欲/望,那些堪称本?能的情绪来得多么轻巧又容易,肆无忌惮的贪欢之间,却唯独缺了怜惜与责任。

  这便是他最初到来在这肮脏世间,最根本?的由来。

  而爱意厚重深沉,她似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此时此刻万千言语都化作?无言的拥抱,干净得似是天山白?雪般无暇纯净,不?带半分欲/念与旖旎,只是想要用心地将她的一切美?好拥入怀中?悉心地珍藏,替她遮蔽一切惊涛骇浪。

  南门星缓缓放松了身体,更向?她浸满白?茶清香的颈间靠了靠。

  意识即将沉入一片无光的混沌之时,他最后?的念头便是,他已不?知多久没有如此轻松地休息过了。有阿芊在怀中?,简直令他欣喜得不?敢安眠。

  他只怕这是一场虚幻却又美?丽的梦,梦醒时分,寒凉的清晨却又将一切温柔归为虚无。

  感受到身后?之人呼吸渐渐轻缓绵长,温萝心下略有些讶然,却又不?敢当真乱动将他吵醒,只得小幅度地扭过头,看向?南门星沉眠之时丝毫并未对她设防的精致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