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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谁知道呢?那家伙偏偏在关键的地方派不上用场。



涩、涩谷。



就在约翰着急地如此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首先从基地探出脑袋的人是广田。



该不会是第四个合作者也跑来了吧?没听说过他们再叫人来啊。他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是拜访他人家庭的时间,所以广田才会以为是涩谷事务所的合作者。



翠嗒嗒嗒地从起居室走出来,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发出了好像很惊讶的声音。



─咲纪?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广田呢?



啊啊,翠向背后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抱着怀疑从基地中走出来的广田。



中井,你这是来干什么?



咲纪笑了出来,是某种带着抓战性的笑容。



有点事啦。─他起来了吗?



他?



咲纪笑了笑。



迪维斯博士。



我调查过了哦。



咲纪的视线完全集中在靠在拉门上面的那鲁身上。对基地上的其它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像是啊。



那鲁虽然如此回答,却没有将视线投注在咲纪身上。



为什么你要假装成否定派?



我本来就不是否定派。



可你看起来也不是肯定派啊。



我确实不是肯定派。



广田就不用说,连泷川和约翰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鲁眺望着显示器的无表情面孔。



如果要让我进行肯定的话,就一定要出现相应的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否定也不会肯定。



咲纪瞪着站在那里的那鲁。



就算你自己是psychic?



如果我不是psychic,早就成为否定派了。



广田看着咲纪。



psychic?



也就是所谓的超能力者。



你真的认为这家伙有那种能力吗?



这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学会的评价。他是经过专家们认定的,如假包换的psychic。─对不对?



对此那鲁没有进行回答。



因为psychometroy而闻名。



─psychometroy?



就是从物体上读取和这个物体有关的情报,以及和这个物体的拥有人有关的情报的ESP。荷兰的库罗瓦不就是因为这个而很有名吗?库罗瓦也曾经不只一次地协助警察。他通过失踪者拥有的物品而找出对方的所在地,通过被害人的遗物来透过尸体的死亡方式以及犯人的模样。



这算是什么事嘛。广田叹了口气。守护秩序的警察,居然要借助这种家伙的力量。



美国的弗洛克斯也是这样。然后,还是他─奥利瓦?迪维斯也是这种人哦。



广田看着那鲁。



你有协助警方吗?



有哦。



如此回答的是咲纪。



在英国四次,在美国一次。至少也有这个数字。─除此之外,他还会使用PK。我听说你可以移动相当大的物体。



那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隶属于位于英国的心灵调查协会─简称SPR普拉多研究所的新锐研究者。大约在三年前,大约三年前,你曾经撰写名为《超常现像研究》的书籍─这个在日本被翻译成《超自然系统》。因为这个业绩,罗登巴古基金告美国心灵协会─也就是ASPR授予了你超心理学研究博士的称号。一般来说,在获得这个称号的同时,也会获得罗登巴古在纽约大学设立的超心理学讲座的教授职称。不过因为你没有满足大学的年龄限制,所以教授这个职称只好束之高阁。



你说三年前─那时这家伙到底多大?



就算是现在也怎么看都不过十七八岁的程度吧?因为气质相当沈稳,所以似乎也可以将他的年纪推测得再大一些,但是如果单纯从外表来说的话,就算估计得再小一些也半点不奇怪。



不触及迪维斯博士的私人数据,据说是这个业界的基本常识哦。虽然他有发表论文,但是不会出席任何的演讲。就算在授与学位称号的时候,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代替他出席,迪维斯博士本人井没有出现,因为这个关系,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的,就只有SPR的高层人士而已。



怎么会这样,太可疑了吧?



业界相关人士倒是不这么认为呢。迪维斯在身为研究者的同时也是psychic。但是,博士本身并没有进行超能力的研究。据说他的论点是,对于超能力者的实验没有意义。



咲纪打量了一眼那张若无其事的侧脸。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讨厌实验,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出现吧。而另一种说法就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年轻,如果本人出现反面容易遭到怀疑,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登场。─事实究竟是哪一个呢?



那鲁对此也没有作出回答。



总而言之,他很年轻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就在不久之前大家还连他的就读大学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明白他其实是托里迪?卡菜基的学生,而且也有传说他最近已经拿到学位。因为他今年春天发表的宗教方面的专门著作获得了肯定。



也就是所谓的跳级吧?



应该就是这样吧?大学的相关人士对他的评价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虽然他的专业是哲学─宗教哲学,但据说他也是著名的心理学者西泰鲁斯博士的爱徒。听说他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的关门弟子哦。



─真是让人受不了。广田愤然地想到。



就是因为这样,这小子的尾巴才会翘上天。就算脑袋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对小孩子太过娇惯的话也只会扭曲他们的人格。



─实际上这家伙的性格就已经足够扭曲吧?



他是那种和至今为止的心灵现象研究家大为不同的类型。所以在那些对于传统的研究不太感冒的年轻研究者之中,他正在逐渐成为精神领袖式的人物。



咲纪如此说着,带着几分讽刺地看向那鲁。



这样的你,为什么要一上来就否定我的话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那鲁的回答简单明了。



因为的是专家。



既然是专家的话─



那鲁回头看着咲纪。浮现出了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因为我是专家,所以没有功夫和冒牌灵能者打交道。



脸孔涨得通组的咲纪狠狠瞪着那鲁。广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进一步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吧?以这小鬼的性格,就算咲纪咬上他一口,他也照样不痛不痒。



中井,你来一下。



─干什么啊!



总之你来一下啦!



广田将咲纪拉到了房子外面,带到了玄关的阴影部分。因为除了这里以外几乎所有地方都受到器材的监视,所以不适合说悄悄话。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咲纪露出了无比愤慨的表情。因为有一半要算是在迁怒,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要和那家伙纠缠啦。就算你多少能做出什么来,也不可能伤得到那家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的。



你少管我!



先别说这个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查点事情。



什么啊?



这帮家伙坚持说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还说是有一家五口被杀害。



咲纪好像忘记了怒火一样张大了嘴巴。



那是谁说的?



广田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咲纪展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



─哦?广田你相信了吗?这可真是稀罕呢。



我井不是相信了。我只是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你能不能回去帮我调查一下。



为什么?



咲纪的表情很快乐。



你还说为什么?



毕竟你是要我去查是不是真的有一家五口被杀吧?如果真的又怎么样?那种事无所谓吧?



怎么能是没所谓?假如过去真的有这种事件的话,翠她们不就等于住进了不得了的房子吗?



咲纪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凝视着广田的面孔说道。



不得了的房子是什么意思啊?广田你不是不相信所谓的幽灵吗?既然如此,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死过几个人,不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广田自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确实是这样。



难道说你打算变更宗旨了吗?



听到带着一脸坏笑的咲纪的询问,广田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



广田不由自主说不出话来。他在内心拼命摇头,不行。



─怎么连我也受到那些家伙的毒害了?



这一来,咲纪的表情变得更加开心。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话,广田你是不是就相信超能力了?



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广田有些怫然。



也存在那些家伙事先就知道这个事件的可能性吧?─总而言之,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到低是他们胡说,还是事实。仅此而已。



如果说,他们事先不知道那个事件呢?



不可能。



我是说假如─假设而已,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洗清怀疑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



假如他能够知道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不就等于他有超能力吗?按照报告,他之所以能找到兄长的尸体,是因为psychometroy的能



力,广田你是因为不相信超能力,所以才怀疑他杀害了兄长,直盯上他的吧?这一来不就全都要重新来过了吗?



广田看着咲纪。



就算退一万步那家伙真的拥有超能力,他是使用这个能力找出的尸体,还是不使用能力也事先就知道还是不好说吧。并不等于那家伙是犯人的可能性就会消失。



咲纪轻轻吹了声口哨。



广田还真的让人哭笑不得的顽固呢。



少啰嗦。─总而言之,你去给我调查一下吧。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可没有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只是稍微确认一下。



哈哈,咲纪笑了出来。



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不过,就算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仗着这个就去弹劾那些家伙。



为什么?



你这个笨蛋,你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哪里弄来的情报?你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是检察厅的人─



啊啊,广田皱起了眉头。



要是那个的话,已经露馅了。



咲纪睁大了眼睛。



露馅了?─我有让翠保密啊。为什么会露馅?



那个不小心,一时冲昏了头



广田耸耸肩膀,咲纪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广田。



我看你是因为对那个小鬼太过火大,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你对他的怀疑说出口了吧?



被她戮中痛处的广田进一步缩了缩身体。



现在还是秘密调查中哦。这样不就等于是破坏了守秘义务吗?



很抱歉。



咲纪装模作样地夸张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个人真的是瞬间沸腾器呢。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不告诉仓桥检察官。─不过相对的。



咲纪如此说着坏坏地一笑。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发生过,你也要改正否定的态度哦,没问题吧?



广田怫然地看着咲纪。



我会考虑。



目送着带着微妙的意气风发离去的咲纪的身影后,广田的手搭上了玄关的把手。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似地看了眼右边,然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广田的右手是狭窄的院子。院子和隔壁的分界线是篱笆墙,而篱笆墙上方是邻居家的窗户。那个窗户的窗帘微微打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窥探着这边。



不会吧?就在广田心里嘀咕的时候,窗帘已经被拉上了。



─太异常了。



广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苦涩。



就算再怎么想要土地,不分白天黑夜地监视,频繁进入别人家里玩弄小花招的神经也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虽然翠表示不会起诉,但是对那种家伙放任不管真的没事吗?



他带着郁闷的心情打开了房门。一进入了玄关,广田就反手关上房门,关门声空虚地回荡在房子中。



─奇怪。他如此想到。



为什么会这么的安静?房子里面感觉不到任何人在活动的气息。就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了的样子。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出了什么事?)



在自己在外面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去了什么地方?)



广田如此想着,突然对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了迷惑。─这个想法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是真妙子,他想起来了。真妙子这么说过,麻衣这么说过,翠也这么说过。



太愚蠢了。



广田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居然也被那三个人的话所影响。



─当然了,不可能变得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刚才广田一直在玄关,所以很清楚并没有人出去过。大家只是因为疲劳而去休息了吧?所以才会形成这种好像死一样的寂静。一定是这样没错。



(说不定我的胆子也挺小的呢。)



自己笑了自己一下后,广田脱下了鞋子。



几乎在同一瞬间,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不行的细微的声音。



(啊啊,果然还是有人在啊。)



是翠呢?还是礼子?就在他捉摸着是谁的声音的期间,他踏上了走廊。



─不能进来。



感觉到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广田停下了脚步。该不会又是礼子的发作吧?不是已经因为约翰的祈祷而好转了吗?



啪嗒,传来了轻微的声音。最初他不明白这是从哪里傅来。



啪嗒啪嗒,持续发出声音。他觉得这似乎是水滴声。是从什么地方在有水滴落下来。从某个靠上面的地方。



广田仰望着天花板,确认了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后,将视线投向了位于左手正面的楼梯。



啪嗒,水滴从楼梯的踏板上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的间隔愈来愈短,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水流。从下一个踏板的边缘,流出了新的



水滴。不久之后也变成了细流,是水从二楼流淌了下来。



广田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个光景。楼梯很昏暗。他觉得那股水就好像泥水一样。黑色的水滴从踏板的边缘滚落下来。成为水流,不久之后,若干股水流合并到一起,形成了浩浩荡荡的洪流。



不久之后,水流的前端扩展到了玄关外射入的光线能够照耀的范围内,能够看出这是粘稠度很高的,与其说是黑色更接近于很浓的茶褐色的─。



广田毛骨悚然。因为那看起来像是一片血海。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量的血液?)



就在他不由自主踏出一步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



快出去!



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了走廊尽头的人影。走廊的尽头被淡淡的黑暗所笼罩。在拥有黄昏色彩的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细瘦的



驼背人影。是个老人。他立刻就看了出来。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躬着身体的老人的身影。



你是乖孩子,所以快离开这栋房子。



老人的脚下聚集着浓重的影子,那个似乎正试图向前延伸。



和爷爷来比赛吧。爷爷来追你,所以你先跑哦。看看谁能更快地跑到学校



影子笔直地延伸向走廊。在它的前端也是暗色的液体。从楼梯上落下的东西,现在已经到达了走廊。吱的一声,好像是哪里在拧动水



龙头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动的声音。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了激烈的声音,赓田不由自主地没穿鞋就跳到了玄关的三和土上。但是他的脚一滑。因为从二楼留下的血液已经到达玄关,流淌到了他的脚下。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撞上了背后的房门。



二楼嘈杂的脚步声,沉重东西倒下的声音。什么人呼叫的声音,高亢的悲鸣,低沈的呻吟。



咚,伴随着这个声音脚下一阵摇晃。房门和墙壁都震荡了一下。与此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通过尖锐的疼痛,和散落在脚下血海中的碎片,他了解到那是自己头顶照明用的荧光灯。